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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阿涵-第50章 喜气洋洋（6）
汐儿
1 年前

冬日的暖阳依旧明亮温暖，高悬天际。 那炽热无比的金色球体，射出一道道稀薄飘渺的迷离光线，洒射在远方银装素裹的山峰上，向目中的大地反射着辉亮的光芒。 一群年青活泼的少年，正欢呼雀跃地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奔跑嬉闹，相互追赶打闹，天真无邪的笑声飘荡在大街上。 今天，就是圣诞节。 王博出人意料地邀请众人放学之后到自己家中相聚。大家得知今天王博的父母都不在家中，自然高兴到非比寻常。 还有什么，能让这群正值叛逆年龄的孩子们可以脱开父母的管束，相聚到一起尽情玩耍更快乐的事情呢？ 众人已经初现棱角的脸庞上尽是放松到极点的笑容，他们纷纷从地上捏起一把雪，揉成雪团朝着彼此扔去。 那稀松细小的白雪被用大家的手握成一个个缺边残角的不规则球状，砸在身上不痛不痒，却让人感觉惊喜又刺激。 阿涵也捏起一团雪，朝那对着自己嬉笑的高雨和林路扔掷回去，他自己的衣服上已经满是白白的雪痕，显然是被众人围攻过。 兄弟们之间的感情都很好，虽说阿涵这一个多月的心情一直不佳，但对哥几个也是客客气气，大家感动于他日常中对自己像大哥一样的呵护照顾，自然亲切无比，之前一拥而上，纷纷把雪球砸向阿涵。 阿涵笑着回击，和大家嬉闹在一起。 范明空悠哉地走在一旁，笑着看着奔跑躲避着朝他飞舞而去的雪团，心里也暗自高兴。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看见阿涵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自从那天阿涵仗义出手相助，范明空就对这个看上去高傲内心却温柔的男孩产生好感，又和他推心置腹地说了那些话，再经过这段时间两人密切的接触，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 看见自己的兄弟终于露出好久不见的欢愉样子，范明空心中温暖，听着大街上商铺播放的喜气洋洋的音乐，更觉得那舒缓的乐调悦耳动听。 突然头上被一大团凉飕飕的松软物体压住，零散的雪花稀里哗啦地从自己的头发上洒下，范明空一惊，连忙用手在自己脑袋上摸索。 一旁的阿涵看着他哈哈大笑。 范明空脸蛋一红，原来阿涵刚才趁他不备，将一大块雪团从地上抱起，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朋友们看见阿涵偷袭成功，顿时哄堂大笑。 难怪刚才无意间注意到身边的声音小了许多，还看见林路黝黑肥胖的脸蛋上挤着一个古怪的笑容。原来阿涵在自己身后做着这种事。 范明空被阿涵弄出这样狼狈好笑的样子，心中有点微微的羞愧，可他和阿涵的感情深厚无比，反而更觉得亲热好玩，大笑道“好小子，竟敢偷袭你祖宗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俯身就要去从地上捧起雪块。 阿涵见他要报复自己，连忙朝前方跑去，嘴里还笑着喊道“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范明空抱起一大团雪，笑着追赶而去。 … “嚯，原来你家这么有钱！” 高雨看着王博家中环境，不可思议地惊呼道。和他一样，同行而来的李乐，楚振国和林路几个孩子也发出一阵唏嘘惊叹。 只有阿涵和范明空两人神色平静。阿涵早先见过范明空那如同皇宫城堡一样的宏伟家产，对王博家这几百平的小别墅已经是见怪不怪。 王博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一边笑着和高雨几人吹嘘炫耀着自己家里各种精巧绚丽的工艺布置，一边领着他们往客厅里走。 众人围成一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已经感受到今夜的欢脱气氛。 “小博，你带谁来了？” 一个听上去很有韵味的女人声音从客厅内的楼梯传来，阿涵不自觉地扭头去看，心想那好听的声音来自于什么样的人身上。 每个人的声音和她们的相貌一样，也是各不相同。 比如唐瑶的声音就是奶声奶气像是未长大的萝莉一样，童颜玉则富有磁性如同一个知性御姐。 胡思敏的声音温婉平和，余文萱的声音则流露出自然的娇媚。 她们的声线都各有魅力，悦耳动人。阿涵听着那楼上传来的如同琴瑟奏乐一样的好听声音，更加好奇她是不是相貌也和声音一样漂亮。 他这一抬头，顿时惊住了。 “好漂亮的女人”看着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女人，阿涵当场呆住。 那缓缓走下的婀娜身姿，如同一颗轻轻摇动的娇白海棠，踏着轻缓的步伐走到众人的身前。让阿涵得以更清楚地看见她的五官。 乌黛如绸，双瞳似墨，花靥凝玉，唇肉若桃。 如同从梦境里走出来的绝世美人，有着足以祸国殃民的美貌。 身段也如花鲤一样婀娜玲珑，酥胸高挺，缃臀挺翘，两条修长白皙如葱茎一样的玉腿从紧身裤下提拔伸展，整个人高挑俊俏的非比寻常。 阿涵生平见过的女人，也只有唐瑶和童颜玉能和她一较高下。 可这个女人看上去比她俩大上几岁，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未张开的青涩，比她俩更富含女人的身姿魅力。 不只是阿涵，同学们都被她的美貌惊艳，仿佛她身边的环境都因她变得熠熠生辉。 “姐，我和同学们来家里玩一下，你不要打扰我们吗”王博看见那女人脸上居然有点红，拘谨地说道。 “王博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姐姐”阿涵心里一颤，又瞄了那绝美的女人一眼。 “臭小子，我怎么就打扰你们了”那女人脸上露出些许不悦，更显得她眉目含俏，貌美如画。 正坐在沙发上的范明空哈哈大笑，说道“臭小子，你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姐姐别理他，我们一起来玩吗” 那女人听见范明空的话，美目朝他看了一眼，眼中顿时亮起，笑着说道“就是，姐怎么就打扰你了。” 她也被范明空的妖异俊美所惊艳，颇有兴趣地打量他。 王博脸上露出些许尴尬，这女人叫王师语，是自己的亲姐姐。 比自己大了三岁，今年在外市读大一。 在长辈的身前，自己多少有点放不开，担心一会不能玩的尽兴。 阿涵朝王师语的身材上又瞄了一眼。 她看上去刚刚运动过，还穿着一套紧身运动衣。 紧紧的布料将她的胸脯和臀部包裹的紧绷圆润，好像里面藏着两颗硕大绵软的圆滚滚的桃子。 阿涵享受地看了一眼，将目光从她那凹凸有致魅力无比的身材上挪开，柔声说道“姐姐看上去就是知书达理的人，你又何必担心她会管束咱们？更何况今天姐姐也在家，大家不如一起高兴的聚一聚。” 王师语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笑容看向阿涵，顿时怔住。 方才她从楼上走下，就注意到这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但也没有多看，此时他说话才重新注意到他。 那男孩虽说没有范明空那样俊美妖异的不似凡人，却也是极其俊朗英俊。 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气场。强健提拔的身姿好像丛林里蓄势待发的猎豹，从容的姿势又如湖中丹鹤一样优雅。 最让王师语注目的，就是阿涵那丹凤目中无意流露出的傲气，真的好像一只凤凰翱翔于天际一样高傲。 她盯了阿涵一会，又转头看向范明空，心中也不自觉惊叹“小博居然有这样两个同学”，便笑着说道“臭小子，你的朋友们可比你懂事多了”俯身过去揉了揉王博的头发。 王博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伸手去阻挡王师语的手，无奈说道“别整儿，你把我发型都弄乱了”范明空哈哈大笑，说道“姐姐甭理他，我们一起来玩吧” 阿涵看着王博被那样漂亮的女人拨弄自己的头发，居然还显出不高兴的反应。 心中一笑，想起那表叔家的妹妹，她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当她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的时候，也会潜意识忽略她是何等美貌。 王师语笑着说道“那好，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就下来。” 说罢转身往楼上走去。 王博见她终于离开，脸上五官顿时放松，拉着身边的高雨说道“走，我家里有好多零食和汽水，我们去拿过来” 高雨笑着跟着他往厨房跑去。阿涵舒缓身体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侧目向窗外白皑皑的世界看去。 楚振国和李乐已经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手机游戏一同玩耍，转头看见林路黝黑臃肿的脸蛋涨红，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朝楼上看去，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号” 林路激灵了一下，讪笑着把手机拿出，和他俩一起玩着游戏。楚振国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边说道“涵哥明空哥你俩也上号啊” 阿涵正眺望着窗外凝神思索，听见楚振国叫自己，随口回答道“我休息一会，你们先玩”范明空瞄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便笑道“不他妈带他，打游戏菜的要死，天天坑我” 几人哄堂大笑，低头专心致志玩起游戏。 王博和高雨怀里抱着一大堆薯片虾条跑了回来，看见几人已经玩上游戏，怪叫一声将怀里的零食扔在沙发中间的桌子上，抱怨道“怎么不等等我俩”，便也掏出手机加入游戏之中。 阿涵盯着窗外，明亮的眼瞳中映照着雪白的光，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涩，便转身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汽水，拧开一瓶抿了几口。 汽水涌入口中，气泡刺激着咽喉，好像让自己那不知因何浮躁的内心松缓了一些。 王师语换上一件红色带花的连衣裙，从楼上走下，看着正围成一圈聚精会神玩着手机的孩子们，苦笑了一声说道“真幼稚，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王博正在游戏里和一个怪物激烈的搏斗，随口答了一句“你们女生不懂”王师语“哼”了一声，无聊地四处打量，转头看见阿涵正在看着窗外，那身姿居然有点难以言语的忧郁，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不玩” 阿涵幽幽地扭过头来看着他，王师语心中一颤，好像看见他目光中闪过一种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应该露出来的深沉目光，那目光竟有些心灰意冷。 “我……今天有点累……”阿涵淡然地说了一句，将头再度扭回窗外。一旁的范明空听见他的话，心里猝然一抖，抬头看向阿涵。 “他怎么会说自己有些累？” 范明空目光低垂，默默思索着。 在他的印象中，阿涵任何时候都没有表现过如此低迷颓废，就连自己第一次教他搏击，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都能看见他眼中那磅礴的拼搏傲气。 可是，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会说自己累了？ 范明空盯着阿涵的脸庞，也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朦胧，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一定是又想起唐瑶了”范明空叹了口气，明白了来龙去脉。 之前阿涵一直朋友们撕疯打闹，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此时大家都在玩游戏，让他得以独处，一个人胡思乱想，肯定是又想到了唐瑶，在那里暗自神伤。 心中再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故作出笑容骂道“什么破游戏，老子又死了”，然后嬉笑着坐到阿涵身边，搂着他脖子说道“涵少爷一个人傻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姐姐正无聊么，咱们三个来打扑克好不好？” 王师语正无聊透顶，听见他这么说连忙拍手笑道“那当然好，我这就去拿扑克牌”范明空有力拉了正在出神的阿涵一下，笑着跟王师语跑过去说道“我们不如就换个地方打，他们一会玩游戏肯定吵死了” “没事的，那样也热闹嘛”王师语笑着回话，范明空只好说道“那好吧”他本想让阿涵换个地方，以免触景生情，但是一想王师语说的也有道理，一会大家闹哄哄地吵起来，他的精力再放到扑克牌上，兴许就不会想唐瑶了，便转头喊着阿涵“那傻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滚过来陪明空少爷打牌” 阿涵刚才被范明空用力一拽，身体朝一旁侧倒在沙发上，正恍惚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范明空的话，像是梦中醒转，梦呓地回答着“少得意了，你哪次打牌赢了我？” 范明空哈哈大笑，说道“今天就把你赢个落花流水”阿涵听着他嚣张的语气，失笑着朝他走过来回答道“你吹牛这么厉害，小心一会没面子。” 王师语已经拿来了扑克，三个人一人抱了一个软垫，坐在地上。由范明空把牌洗好，三个人轮流抓到手里。 玩的正是当地流行的玩法。 范明空心资聪慧，只是以往可能运气不佳，在阿涵手里输多赢少，而王师语也是当地人，对于这种玩法也谙熟于胸，三个人打了一会牌，阿涵居然一把没赢。 范明空和王师语赢得高兴，脸色通红。 又打了一把，阿涵依旧是攥着满手的牌出不去，王师语笑着拍着阿涵的肩膀开玩笑道“你怎么这么笨呀”范明空也在一旁附和“臭小子，平时你运气好，今天拿出真水平就不行了吧？” 阿涵无奈地笑了笑，淡然回答道“怕你输了没面子，故意让你两把”他看着手里那一把根本连不上号的牌，心中落寞地想到“连扑克牌也跟我作对”王师语把头挪到阿涵面前，看向他手里的牌，柔声笑道“也不怪他，他的牌真的很差呢，连一个顺子都没有”范明空捧腹大笑道“臭小子我就说你平时狗运好，要不然你怎么能赢我？” 阿涵被他取笑的有点难堪，又闻到身边王师语身上传来幽幽的玫麝迷香，心里一痒连忙把身体缩了缩。 王师语看见他的反应，心中生笑想到“看他长得这么高大，居然还这么害羞呢”“你别得意，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赌神！” 阿涵朝范明空怪叫一声，将牌扔到地上又道“快点洗牌” 范明空见他来了兴致，连忙把牌洗好，嘴里笑骂道“你要是赌神，那我就是赌神的祖师爷”阿涵笑骂“少罗利巴索，看我赢不赢你就完事了” 他被范明空取笑的心性上来，兴致勃勃地打起牌来，还真的让他连赢了好几把。 范明空一时间输得昏头昏脑，又很是不甘，顿时也把心思全放到手里的牌上。 可是这样一来，他过于认真的注意力反而让自己畏首畏尾，弄得失去了拼劲，有牌能管上也犹豫着不知道出不出。 “七八九十勾”阿涵一边喊着一边把牌甩到地上。 范明空犹豫了一会，看着手里的牌还是不敢下手，便放他继续出。 “三四五连对”阿涵又甩出一把牌。 范明空仍是犹豫，片刻之后觉得还不到时候，便只好过了，王师语也正巧管不上，只好让阿涵继续出。 “一个老K”“一个二”“王炸！”阿涵把手里的牌一张一张扔出，将最后两张牌又扔到地上，笑着说道“怎么样？我又赢了吧！” 范明空“啊！” 地惊呼了一声，心中很是懊悔，为什么刚才不管上一管，气哼哼地把牌扔到地上。 可是紧接着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把自己的牌捡起来，看着上面的图案怪叫一声“这两个王在我手里，你拿什么王炸？”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刚才阿涵扔出的牌，那明明是一张“Q”一张“3”，哪是什么王炸？ 阿涵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范明空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朝他一下扑了过去。 王师语看着两人在地上搂在一起嬉闹，娇脸也因为欢喜变成一片粉霞，笑道“你才发现，刚才他扔出牌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个大傻子” 她见范明空被阿涵骗了，心里觉得真是好玩有趣极了，一双美目笑孜孜地看着他俩。 “你还出老千！”范明空又好气又好笑，把阿涵按在地上狠揍，阿涵一边招架一边笑着说道“我可是赌神，我出老千天经地义！” 王师语被他逗得忍俊不止，和沙发上他俩的同学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容绽放，美貌绝伦的脸蛋如同山谷花泉一样美丽荡漾… 时至夜晚，众人叫了丰盛的火锅外卖，吃的肚满肠肥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液晶电视播放的电影。 因为看什么电影，大家还争论了一会，王师语笑吟吟地看着这帮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年轻活泼男孩们不停争论，心想他们真是又幼稚又有趣。 最后范明空站起身振臂一挥，高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都听我的，看动作片！” 一旁的王博和高雨扑起来将他按到沙发上，笑骂道“今天又是你生日？你这个月过了十几次生日了！” “哎呦！好汉饶命！我之前都是开玩笑的，今天真是我生日”范明空被两人按住，一边捂着自己脑袋躲避他俩轻轻的拳打脚踢，一边笑着喊道。 高雨听见他的话又笑着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上次上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众人闹了好久，最后各自也精疲力竭，只有范明空依旧生龙活虎，跳到地上捡起遥控器，播放着最新上映的动作电影。 大家一开始对此很是无奈，但也渐渐将思绪投入到那电影里激烈的打斗中。 王师语跟着他们看了一会。 她身为一个女孩，觉得这动作电影很是无聊，无非就是打来打去，便很快失去了兴趣。 可是转眼看到那帮孩子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莞尔一笑，也不忍打扰他们聚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孩子们有的注意到她莞尔的美丽样子，不自觉地朝她看了两眼，见王师语注意到他们，心中含羞连忙把红红的脸蛋扭了过去。 王师语心中生笑，这群弟弟正值青春萌动的年纪，对于漂亮的女孩自然心生喜慕，也是见怪不怪。 过了一会王师语有了尿意，便起身去卫生间方便。 等到走出来正准备回去继续看那无聊的电影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书房里站着个男孩，正在阳台上向外眺望。 她便走了过去，离近了对那男孩柔声问道“周思涵，你怎么不去看电影？” 阿涵方才正注视着楼外大街上因为粉红灯光映照的格外浪漫的街道，心有所思，忽然听见王师语对自己说话，转过头来淡然笑道“你先去吧，我想在这待一会呢” 王师语向他看去，他俊朗的面容在月色下映出洁白的月光，照得他眼中那又无意间流露出的一抹忧郁更加凄婉，心里不自觉颤了一下。 她很是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何身上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深邃忧郁，心中好奇地走到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丹凤美目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有心事么？” 阿涵看着她走到阳台，朦胧月光将她倾国倾城的面容映照的更加不可方物，柔柔笑了笑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转而眺望那娇白无暇的月亮。 “没有……我没有心事……”阿涵呢喃着说道。 王师语注视着他的面容，片刻后忽然笑了，对阿涵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都说你有很多姑娘喜欢呢，我猜……你现在心里也想着哪位姑娘” 阿涵身体剧烈地一颤，王师语看得心里一惊，心想不会自己真的说出了吧，可是他的反应为何这么激烈？ 刚才饭桌之上，大家等待火锅里的食材煮熟，无聊之际便聊起天。 这第一个学期眼看就要结束，大家心里也有很多的话，便互相攀谈着。 谁学习好，谁游戏了爆了什么装备，谁和谁打架了，谁暗恋着谁，孩子们童言无忌，各种觉得好玩的事情一一说出。 王师语听得有趣，便不断询问着，孩子们也很喜欢和这么漂亮的姐姐说话，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她，最后还说起阿涵，说他在学校里多么引人注目，招蜂引蝶。 王师语一边听着他们对阿涵的吹嘘，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阿涵。 她心想这个男孩确实看上去玉树临风，俊秀非常。 又一想到刚才打牌时候自己无意间靠近他，他那害羞的反应，心里更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迷人可爱。 只是她不知道，阿涵平时里是多么的胆大包天，只是因为当时他心中挂念着另一个姑娘，便对王师语莫名产生了距离感。 自己刚才无意间的一问，没想到真的戳中了这个男孩的心事，她心中升起暧昧浪漫的感觉，对阿涵更加有了兴趣。 她正期待面前这个高大却腼腆，冷漠却浪漫的男孩会是什么样害羞的反应，可是却看见阿涵淡然一笑，将脸扭到一边不让她看着自己的表情，沉声说道“没有……我没有牵挂着谁” 王师语一怔，竟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继而看见阿涵转身从自己身边离去，淡淡说着“这里有点冷，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王师语好像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泪光，一瞬间呆在原地。 片刻之后，王师语回过神来，转头深吸了一口冰凉清新的空气，感觉十二月的空气是有些寒冷，抱着自己的臂膀往客厅方向走。 可是又不自觉地想到，刚才看见他眼中的那一抹泪光，究竟是不是真的，而且他身上明明穿着厚重的衣服，怎么会像自己只套着一件连衣裙一样，也感觉到冷呢？ … 灯火阑珊的街上，阿涵和高雨默默地并肩走着。 众人已经在王博的家里度过开心的一天，趁着半夜的星光各自回家。 范明空本想请阿涵一起返回，但是阿涵淡淡地拒绝了他，只说自己想走一走，范明空怔了一下，把嘴里想说的话憋住，只是点了点头。 阿涵正缓缓往路上走去，忽然高雨跑了过来，对自己说道“涵哥，我……也想走一会，我们一起吧……” 阿涵看了一眼高雨，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男孩并肩而行，穿过了一条一条欢声笑语的街道，一间一间仍旧没有打烊，亮着月色下灯光有些迷离的商铺。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在各个广场上已经堆起了圣诞树，那圣诞树上挂满了色彩缤纷的小彩灯，响着悦耳的圣诞歌。 圣诞树下，一座一座堆好的雪人，像是一群天使一样，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看着来往的那些携手而行的情侣们。 阿涵的视线从那些情侣的身影上一扫而过，目光似乎是因为那些缤纷绚亮的小彩灯照耀的关系，也变得一片绚烂迷离。 “涵哥……我……” 身边一直沉默的高雨幽幽开了口，阿涵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他。“怎么了？” 阿涵柔声问道。 高雨迟疑了许久，脸上最终露出难以释然的神情，幽幽说道“我……我想小荷了……” 阿涵也沉默了许久，忽然柔声笑道“你跟我一起走，其实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吧……”高雨点了点头，黯然无语。 阿涵转过脸，又看了一眼那绚烂的彩灯，片刻后柔声道“倾诉出来，心里舒服多了吧……” 高雨怔了一下，看向阿涵。他的丹凤双瞳，此时正闪耀着像是万花筒一样好看的亮光。 忽然长呼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嗯……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阿涵将头仰起，高雨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高仰着注视天空，只有阿涵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头抬起，自己的眼眶里就要流出一些东西。 片刻过后，他深呼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高雨的肩膀，说道“说出来就好了，她不值得你这样” 高雨犹豫了一会，想开口说话。阿涵忽然按住扶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为什么不成全自己呢？”高雨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如，珍惜眼前人吧”阿涵抬手指向圣诞树那方向，一个女孩正在圣诞树下开心地对着雪人。 那是王蕊。高雨看了她一眼，就认出她来。 “王蕊！” 身边的阿涵忽然大喊了一声，把高雨吓了一跳。也把那边的王蕊吓了一跳。 那个可爱的姑娘咻地转过身来，看见了阿涵和高雨，等她的目光落到高雨身上时候，脸蛋咻然通红。 高雨只感觉自己被阿涵往前推了一把，被迫朝着王蕊的方向走了两步，回头看去，阿涵已经转身默默地走了。 而再回过头来，那个可爱的女孩，正在灯火阑珊中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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